俄罗斯留学学钢琴_俄罗斯留学学钢琴好吗

留学在线   2024-03-13 09:45:20

俄罗斯是不少音乐爱好者的圣地,不仅因为这里孕育了柴科夫斯基、格林卡等世界知名的音乐大师,也因为这里有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、《喀秋莎》等耳熟能详的名曲。

而对于想要把孩子往音乐之路上培养的家长而言,俄罗斯更是一个音乐教育的圣地。目前中国各大音乐学院配备附小附中的制度就模仿自苏联,可以说,音乐培养要从娃娃抓起的理念就源于此。

这也促成了俄罗斯音乐小留学生群体的兴起,9岁的邵子瑜是他们中的佼佼者,他为学习钢琴来到莫斯科。

两年前,邵子瑜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莫斯科格涅辛特殊音乐学校。这所学校隶属于俄罗斯顶尖音乐学府莫斯科国立格涅辛音乐学院,以培养在音乐上极具天赋的少年儿童享誉俄罗斯。

邵子瑜是这所学校有史以来录取的年纪最小的中国学生,他也很快在钢琴演奏上显露出了天赋。今年5月,邵子瑜入围第27届“肖邦国际少年儿童钢琴比赛”(俗称“小肖赛”)全球总决赛,并获得所在组别的第三名,这是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少年儿童钢琴比赛之一。

邵子瑜在“小肖赛”会场肖邦故居

几个月后的俄罗斯国际军乐节上,他更是受邀与莫斯科国家军乐交响乐团合作,在克里姆林宫为各国首脑演奏。

在莫斯科的华人圈,提起邵子瑜的名字,人们总是会冠以“那个在莫斯科学钢琴的天才少年”的名号。

对于时常抛来的“天才”头衔,邵子瑜的妈妈吕靓会有天然的警觉。在她看来,给这么小的孩子扣一个天才的帽子本身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伤害,“他们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,就是背后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辛苦。”

音乐启蒙:踏上俄罗斯之旅

冬日的午后,莫斯科格涅辛特殊音乐学校三楼响起流畅有力的钢琴乐声,邵子瑜端坐在钢琴前,普罗科菲耶夫的钢琴曲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从他指尖流出。弹琴时,小男孩的脸上少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,神情专注,气质浑然不同。

邵子瑜出身音乐世家,父母都是大学的音乐老师,爸爸教小提琴,妈妈教钢琴。他从小就跟着爸爸学小提琴,六岁时跟着妈妈开始接触钢琴。

事实上,早在娘胎里时,邵子瑜就接受了“专业”的音乐教育。“我怀他的时候也经常给学生上课,五六个月的时候,通过胎动就明显发现他更喜欢节奏感强的曲子。”吕靓笑着说。

可能是有赖于这样的家庭环境,在从小的耳濡目染中,邵子瑜在音乐方面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天赋与热情。

在学了几年小提琴并小有所成后,他决定转攻钢琴,“因为和小提琴相比,钢琴更难,越难的越容易出色。”当被问及是否想成为朗朗那样著名的钢琴家时,邵子瑜眸中闪着光,害羞地直点头说对。

吕靓说,其实不曾特意引导或预设过孩子的人生道路,甚至最初学习钢琴那一年,也是根据自己的上课时间随意安排他的练琴时间,极不规律。

但当邵子瑜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时,吕靓觉得自己不得不为孩子的音乐道路做一些规划。

邵子瑜和妈妈在克里姆林宫亚历山大厅

因为曾在乌克兰求学,自己有俄语基础,俄罗斯成了吕靓的首选。更重要的原因是,相比于欧美国家,俄罗斯的音乐学院有附属学校制度,能够让学生在一所学校中同时完成专业课和文化课。“这样孩子可以节省出更多的时间用于练琴。”

吕靓在孩子导师的选择上花了不少功夫。为此,她研究了俄罗斯不少钢琴教育家的教学方法,最终认准了著名钢琴教育家Elena Berezkina女士。“我还特意来莫斯科听过她的课,后来花了很大的努力才和她取得了联系”

她至今还记得在听完邵子瑜的演奏后,Elena Berezkina的那句评语,“她说,99%的中国孩子都是像他这样弹钢琴的,但我想把他培养成1%。”那一刻,吕靓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。

克服困难:高强度的学习生活

老师的认可,只是邵子瑜异国音乐求学之路的第一步。

“在决定和这个老师学之前我就下了很大的决心,但真到这了,还是感觉决心下得远远不够”,吕靓坦言,当初来莫斯科是以旅游的名义把孩子骗过来的,“说的是7天就回去。”

那时邵子瑜刚满7岁,在国内只接受了半年的小学教育,学习习惯还未养成,贪玩的天性尚未改变,注意力也很难集中,

在Elena Berezkina 老师的回忆中,学琴的前三个月,邵子瑜总是会呆呆地盯着她看。“回家之后他总问我,为什么老师的眼睛和鼻子和我们不一样,所以一开始他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。”吕靓说。

邵子瑜和Elena Berezkina老师

跟着Elena Berezkina老师学习了七个月后,邵子瑜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格涅辛特殊音乐学校。这所学校选拔学生的要求极高,当年的招收情况是八十人取十人。即使被录取,每年的学费也将近10万元人民币,邵子瑜因成绩优异而被免除了学费。

入学后,学生从一年级开始就实施导师制,从四年级开始实行淘汰制考试,一旦专业课和视唱练耳总分排名低于50%就直接退学。“被录取的学生都铆足了劲想留在这里,即使被淘汰,第二年也会想办法再考回来。”吕靓说。

每天,吕靓独自带着邵子瑜保持着学校到家两点一线的生活,除去学校固定专业课和文化课的时间,邵子瑜每天要花近7个小时练琴。

周围云集了如此多优秀的竞争者,邵子瑜却没有太大压力,谈话中唯一忌惮的就是他的老师Elena Berezkina女士。“我要是弹不好她会发疯、大喊,我就会害怕,很想哭。”

让吕靓下决心来俄罗斯的,正是这里有别于国内的教学方式。不同于国内按部就班的钢琴教育,Elena Berezkina老师不会按照固有的练习曲顺序教学,也没有分级的概念,“不是说练完3级的曲子,下一阶段就该练4级的了,老师可能会直接让你练7级的,就是按学生情况因材施教。”

“其实,专业课没有教材,老师甚至不会提供曲谱,就是直接把曲名写给家长。”吕靓说,邵子瑜最无法接受的是老师的不按常理出牌,“布置了一首曲子,他练了几天后,觉得自己弹得很不错了,等着老师表扬,结果老师直接教了一种新的弹法,把前面的全盘推翻,他只能回去接着练。”

邵子瑜在克林姆林宫亚历山大厅

俄罗斯在艺术教育方面的特色也让吕靓深有感触:“这边音乐学院的课程涉及范围很广,比如节奏课和合唱课国内就完全没有。”

她记得第一次陪邵子瑜去上音乐欣赏课,上课的形式就是让学生根据听到的音乐画画,是一个把感受和想象具象化的过程,“俄罗斯孩子的想象力非常优秀,我们根本没法比。”

练琴之余:钢琴少年的天真烂漫

采访开始前,钢琴教室里另外两位学长正在为接下来的考试练琴,邵子瑜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,满脸都是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和乖巧。

轮到他弹奏时,手一触摸到琴键,脸上的稚嫩就瞬间消失不见了。神情、手臂和腰背爆发出的力量,让旁观者很难把眼前的演奏者和刚才靠在墙边的小男孩联系起来。

吕靓说,对于舞台,邵子瑜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。他最初学习小提琴,是因为看到爸爸在舞台上表演,“觉得特别酷。”

Elena Berezkina老师不按常理出牌的教学方式时常让邵子瑜情绪濒临崩溃,但吕靓几乎回忆不出儿子有哭闹得很厉害的时候。因为老师总是会在恰当的时候塞来一粒糖,给他安排一场演出,“一旦上台收获了鲜花掌声,他就把之前的苦闷全忘了。”

入学后不到三个月,邵子瑜就获得了一次全校范围内独奏音乐会的机会。实际上这场独奏决定得很仓促,起因是原本要参加独奏的另一位高年级学生身体抱恙,于是老师在演出前一晚联系吕靓救场。

吕靓害怕儿子被吓到,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真相,只说准备了惊喜。临到上台那一刻,邵子瑜才知道这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独奏音乐会,“既兴奋又紧张,感觉上台了,心跳咚咚咚”。独奏会持续了半个小时,邵子瑜顺利演出了六首曲子。

除了演出,邵子瑜最期待的是每周四晚上的中文课,那是他最轻松的时光,“上中文课的时候有很多好朋友,他们都是中国来的或者在俄罗斯出生的混血儿,我们就一起玩,但是玩的时间也还是很少。”

“他刚来的时候总问我什么时候回国”,吕靓说,随着语言问题的解决,演出机会变多,邵子瑜也开始想去别的地方看看。

邵子瑜在“小肖赛”会场肖邦故居

今年2月,邵子瑜受邀参加位于波兰萨诺克的音乐节,最终获得了代表音乐节最高奖的金质奖章。听完邵子瑜的演奏,在场的“小肖赛”评委会主席当即邀请他直接参加当年“小肖赛”的全球总决赛。

“虽然并没有走中国赛区的选拔流程,但只要在国外比赛,他都会有强烈的自己是中国人的意识。”吕靓说。

“小肖赛”总决赛期间,在插满各国国旗的肖邦故居里,邵子瑜头一个跑过去把中国国旗举起来,搭在了自己肩上,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一看到国旗这个红色,我心里就特别激动。”

(陈匡蓉、陈夏楠、吴依婷对本文亦有贡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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